那头“嘟嘟”了几声后就听一个如洪钟一般的男人声音传来:“你好,找哪位?”
听声音对方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,我和宁浩宇都愣着没说话。
“喂!?”
对方又问了一声宁浩宇才反应过来说:“您好,是王道长吗,我是是熊九的外甥,我这里出了点事儿,是我舅舅把您介绍给我的……”
接着宁浩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,就一股脑地把我这边的事儿告诉了对方。
等着宁浩宇说完,那个王道长就道了一句:“大致情况我了解了,你们这个事儿不难办,这样,一会儿你们把地址编辑个短信发给我,我这就过去,对了,看你这个号,好像不是市里的啊,要是离得远的话,我是要加钱的。”
我对钱比较敏感就问他加多少,他道了一句:“近的报销我车的油钱,远的话报销来回的交通工具的钱。”
这道士还算人性,我便道了一句:“那行。”
接着宁浩宇问那个道士,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,他道了一句说:“什么也别做,我估计那鬼不是一只恶鬼,不会太害人的,别去主动招惹他,等我到了再说。”
谈妥了,宁浩宇就挂了电话给对方发了我这儿的地址。
发完了地址,宁浩宇长舒一口道:“好了,这事儿应该能解决了。”
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,万一来的是一个江湖骗子咋办?
所以我就往宁浩宇的脸上看了看,碰鬼虽然触发了霉运,可他的面色却好得很,印堂位置也是光亮得很,这说明他要遇贵人了,贵人,难不成就是那个道士吗?
这么一想我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。
接着我和宁浩宇就躲在屋里没敢出去,没过一会儿向丽就从楼上下来,打扮得花枝招展,我知道她这是要去上班儿了。
临走的时候她还敲了我窗户几下说:“房东小哥记得哈,我的房租,免五个月的。”
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句:“我知道!”
同时又瞅了向丽一眼,印堂上的黑色退去了一些,只不过保寿官依旧有脱落的迹象,疾厄宫也是阴暗得很,这说明那鬼已经不在她身上了,只是她会得一场大病。
所以我就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:“向丽,我劝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下身体,我看你面相是,是大病之兆!”
向丽对我笑了笑说:“刚才说我撞鬼,现在说我有病,房东小哥,你就别逗了,我健康得很。”
说完,向丽摆摆手就出门了,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。
宁浩宇在旁听道了一句:“你管那娘们干嘛,好心没好报。”
向丽出门之后,我心里一直很气闷,本来我和宁浩宇算是去帮她的,可结果却让我赔了五个月的房租。
此时家里就剩下我和宁浩宇两个人,向丽走的时候,那个鬼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。
换句话说,那个鬼还在我家里某个角落躲着,想到这里我便看了宁浩宇一眼,他也是很默契地看向我。
不等我说话宁浩宇就道:“初一,咱们别在你家里等着了,太邪乎了,出去等吧,那个道士到了自然会给咱们打电话。”
我点头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就跟着宁浩宇出门去等了。
我俩先是去吃了点饭,然后沿着民心河转了几圈,差不多大半天就过去了。
路上碰到几个算命的问我要不要算上一卦,我免费送了他们一人一卦,说的他们哑口无言。
说完他们之后我顿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,宁浩宇一直在旁边絮叨:“初一,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,我老实告诉我,你到底是个啥水平,那些算命的都被你说的灰头土脸的离开了。”
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啥水平。
按照爷爷曾经所说,我们这一派的相师分为天、玄、地、黄四阶,每一阶段的相师穿的相服都不同,黄阶的穿浅黄色的相服,与道服差不多。
地阶的穿金黄色的相服,样式也同道服相差不大。
玄阶和天阶的相服与道服大不相同,颜色也与地、黄二阶不同,可究竟是怎样的不同,爷爷却没有细说。
我想得入神,就忘记回宁浩宇的话,他推了一下就问我想啥呢,我随口道了一句:“想我爷爷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宁浩宇的手机就响了,他立刻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激动道:“王道长打来的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接。
宁浩宇按了免提就道:“王道长,您到了吗?”
王道长那边还是那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:“是,不过这门是锁着的,你们不在家啊。”
我抢过宁浩宇的电话说:“我们这就回去,马上到家门口,王道长你等我们一下。”
王道长那边“嗯”了一声,说了声让我们快点,也就挂了电话。
我和宁浩宇也是赶紧跑步回去。
很快我们就到了我那家已经关门的寿衣店门前,在门口我们就看到个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男子,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跟他衣服很不搭的老式棕色公文包。
虽然他是背对着我们,可我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过人的气质,不出意外,他就应该是王道长了。
“王道长?”我试探性问了一句。
那人转过头看了看我,又瞅了宁浩宇两眼,然后点头说:“是我,你俩谁是雇主?”
我赶紧说:“我是,这是我家。”
王道长冲我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对我伸出手道:“你好,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王道长,全名王俊辉,你们还是叫我王道长就好了,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,那鬼物就在这间屋子里,很安静,看来不是什么恶鬼。”
我也是赶紧和王道长握了一下手,把我和宁浩宇的名字说了一下。
这王道长一边说话我就一边把他的面相看了一遍,他五官端正,除了兄弟宫显示他是家中独子外,其他部位均是上好之相,而他额头两端的“山林”相门光彩熠熠,宛如道光普照。
按照他面相上显示的年纪,应该在二十九之末,三十之初,而这个年纪流年运势显示的地方,就是左右两处的“山林”相门。
也就是说,这王俊辉在二十九和三十两年会行大运。
我只顾着帮他看相,就忘记答他的话,宁浩宇就在旁边推了我一下替我道了一句:“王道长,那我们该怎么办,你多久能收了他?”
王俊辉没回答宁浩宇的问题,而是看向我说:“你看人的眼光很像是一个懂‘相卜’的人,你会看相吗?”
他跟我说话的时候,我总感觉有一股威严向我压来,所以我很谨慎地点了点头说:“懂一些,跟爷爷学的。”
王俊辉看了看我没有再细问,而是忽然转头对宁浩宇说:“你刚才问我怎么办是吧?那你就先去把他的家人找来,你在电话里不是说,里面的书案是你收来送给你朋友的吗,那这书案到底是哪家的你应该知道吧,去把他们的家人叫来吧。”
宁浩宇一脸疑惑看了看王俊辉道长,又转过头看了看我。
我对他耸耸肩膀说:“照做吧。”
宁浩宇“哦”了一声说:“这天都快黑了,人家会跟我来吗?”
我忽然想起我爷爷曾经说过的一番话,灵机一动就换成自己的语气对宁浩宇说:“你把这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们,他们的先人不安,等于祖坟不宁,这段时间家里的运势肯定遭的一塌糊涂,你告诉他们,如果想要扭转运势,那就必须过来安抚先灵,不然他们还会继续倒霉下去。”
王俊辉看了看我带着一丝惊异道:“你还懂这些?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说略懂,跟我爷爷学的。
等着宁浩宇离开了,王俊辉并没有立刻让我打开门,而是跟我一起在这小店门口闲聊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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